婚前,我有过3次恋爱,但均未成功。也许我太挑剔了,所以,当我最终嫁给阿贵,令很多人都大跌眼镜,以为我是“奉子成婚”(未婚先孕)。实际上,我和阿贵婚前顶多是牵手横过马路,即便如此,他也都诚惶诚恐,手心全是汗。
其实,这才是我喜欢的野性,十分性感。但我没说出口,怕他受不了,以为我是荡妇。所以,与他恋爱的半年时间里,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像个淑女:不胜娇羞、脸红、很被动地等他电话,好像什么都不懂……实际上,我内心的火在燃烧,我渴望被拥抱、被激情熔化,哪怕只得到一句较肉麻的赞美,可他不,似乎是不会。
为此,我自我安慰,他会好起来的,等到婚后。因为他是个传统的男人,这样坚持原则的男人,才是可以放心托付终身的丈夫。很快,我们结婚了,婚宴办了两次,一次在他老家乡下,一次在城里。
在我们家,很小的时候,孩子就有了自己的房间,在英国读过书的父母,每次进我的房门,都要先敲门,很尊重我的隐私。不过,那一夜,毕竟是新婚之夜,而且毕竟是在婆家,所以,我忍住了,今夜良宵,我不想让丈夫有坏心情。我充满了期待。
阿贵吹灯。我禁不住有点儿发抖,那是初冬,并不太冷。吹灯后,他才脱衣服。终于,他钻进了被窝,我碰到了他发烫的身体,更确切地说,是他的手......
我向往的良宵就这么结束了。阿贵很自私,在床上,没有前戏,更没有后戏,只有发泄。他不善言辞,第二天,我们就从乡下回到了城里,他不提新婚之夜的事,我也不好开口,我装傻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。应该说,白天里,丈夫很称职,无可挑剔,甚至令人羡慕,但到夜晚,丈夫就变得很没趣了,像哑巴干活儿。两个月后,我终于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性权益而斗争了,我的第一个要求是:做爱时要开一盏情调灯,他勉强答应,并终于肯在灯下脱衣服。第一次看到他穿三角裤的样子,我真的很兴奋,三角裤鼓胀着,我明白,他也欣赏我的身体,但他不说,真让人生气。
当他爬上床时,我用含情的双眸迎接他。他如火如荼地压过来。我说,慢点儿,宝贝儿!可他急不可耐。我厌倦了做“淑女”,大胆地抢先吻了他的唇。他怔了一下,然后,很笨拙地迎合我的热唇……
做爱的时候,动情的女人手是闲不住的,我终于让自己放纵,摸他的背,摸他的肩,摸他的后脑勺……
终于有一天,我在黑暗中说出了自己的感受。我想抚摸他,他不答应,因为怕痒,多么可笑!我要他抚摸我、吻我,他说,那是流氓做的事,他可是我老公!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得了性冷感。我是个健康、丰满的女人,有正常的欲望,我找老公不是为了他养活我,我在外企做白领,我挣的钱比他多。
现在儿子已5岁了,我要有高规格的性生活,可他总是不给,只有简单(他美其名曰“传统”)的性交,如果我呻吟,他还会批评我,这是荡妇做派。
有个前闺中女友,比我现代,她曾说,试婚的重要性,就在于检验双方性生活是否“对上号”,或称“和谐”,如果不合拍,或难有共同语言,就该“短痛”掉,要不漫漫婚姻长夜将荒芜一个女人的花样年华。
我现在有点儿信她的话了。
我无法改变丈夫的性观念。他从他父母那里学到的一套,永远是枯燥的、压抑女性的所谓“传统”,他羞于谈性,觉得性只是迫不得已的义务,是男人的事,做妻子的,只有忍受,而不是什么享受,其实,他的身体条件很棒,他可以做得很好、很精彩,但他不,他不想,也不会。
这个时代,这种老古董不多,好友听了我的遭遇后,笑着安慰我说:“这种男人也不错,比较放心!”但我不这么想,他对妻子的要求是“守规矩”,就能保证他对别的女人不胡思乱想?有一种男人,在家很保守,可与外遇的女人交往时,还是希望对方坏一点儿、骚一点儿!
他不懂女人,白天穿制服上班,到夜里更喜欢穿性感、宽松的衣服。或者说他不习惯。我是女人,与其他女人一样,白天很矜持,但到夜晚,我喜欢喝点儿小酒,渴望他轻咬我的耳朵说悄悄话,可他从不给。他会为我端洗脚水,但决不会看我化妆或涂指甲……
是的,“性生活”是“新门当户对”里重要的一项!
它具有一定普遍性,反映了不少女性朋友的苦恼。面对当前传统父权社会的瓦解,妻子不再愿意为丈夫牺牲自己的个性与自主权;旧有的男性文化与新兴的女性文化在日常生活中产生剧烈的摩擦。两性关系,正从厨房斗争走向卧室纷争,亲密敌人的冲突正在蔓延……特别是过去不为人关注的男女被单下的亲密关系,正呈现出沟通不良和欲求不满的状态,在亲密关系中彼此因为投射与期待而产生的落差,正是导致冲突的原因。
当男女互相指责的时候,双方其实都是旧父权社会下的受害者,常在不自觉间延续童年时期与父母之间形成的模式,惟有重新面对自己,才能在亲密关系中开展一个更和谐的“性”福的未来。